一苇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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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捧花

 

羡澄现代paro,私设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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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一束捧花么?”

 

“来的人好像没有需要这东西的,也没有男子结婚扔捧花的,不过还是准备一束。”

 

“好的,先生,我们这里有很多样式,您中意哪款呢?”

 

“这款好了,香槟玫瑰?”

 

“是的先生,香槟玫瑰,洋桔梗以及情人草。”

 

“那就这个吧,情人草去掉,我的朋友应该会喜欢,七天后是婚礼,辛苦您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祝您新婚快乐。”

 

 

江澄打开房门,一张请柬飘飘悠悠落了下来,他俯身捡起来,把它和之前几张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魏婴一直在锲而不舍的给他送请柬,明明是月末结婚,请柬却从月初就送了过来,江澄看了一眼就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魏婴像是料到了这一点,每一天他下班回家都会看到一张被扔进门缝,塞进地垫或是放在了走廊的垃圾桶上。

 

每一张都进了垃圾桶。

 

那上面的字江澄已经读腻了,打开就是魏婴和蓝湛的合照,下面的字体苍劲有力:蓝湛,魏婴新婚庆典,拟于本月三十日举行,地点云深酒店三层,万望出席。落款处是蓝湛和魏婴的名字,缠缠绵绵的挨在一起。

 

之前聂怀桑在微信上跟他吐槽,说是魏婴太懒,连开头处聂怀桑的名字都是打印的,实在太过敷衍。江澄手指摸了摸印刷的黑体江澄,毫无犹豫地再次扔掉那张请柬。

 

印刷的黑体真的很好看,江澄二字规规矩矩,比魏婴手写的狗爬字强多了,他这么想着,慢慢的蹲下来,额头埋进臂膀。

 

白月光很美,太阳出来就没了。朱砂痣却刻在心上,动一下便鲜血淋漓。

 

他最终沦为魏婴的路人。

 

垃圾桶里是一片鲜红的颜色,江澄没开灯,坐在黑暗里看月亮。他和魏婴从小一起长大,眼睛转一转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魏婴总喜欢在妈妈和姐姐做饭的时候钻进厨房去看吃什么,喜欢吃就朝江澄眨一下眼,不喜欢就眨两次眼,江澄意会,抱着两人鼓鼓囊囊的书包进屋学习。魏婴在厨房和姐姐聊完天就钻进了房间,和江澄选择是多偷吃零食果腹还是少吃些零食解馋。可惜虞紫鸢火眼金睛,看看他们两个晚饭吃的少了就知道有猫腻,在两人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进屋子巡查,然后提着塞到床底的零食袋子出来揍人。

 

江枫眠和江厌离在这种时候总是拦着的,江澄挡着魏婴,魏婴拽着江澄在屋子里乱窜,最终还是敌不过虞紫鸢武力值太高,一手提着一个的后脖颈扔到阳台吹风反省,连江厌离也只能给他们送了毛毯就溜回房间。

 

阳台风凉,月光也没有温度,大方洒进并不大的阳台。魏婴和江澄身上盖着毯子搂在一起,颇有几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魏婴嘴巴总是停不下来,始终在江澄耳边叨叨着班里的漂亮女生和好看学姐,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名字,江澄听的不耐烦想睡觉,张嘴想让魏婴别说话,却被魏婴堵住了唇。

 

江澄眼睛瞪大,那点困意瞬间不翼而飞,魏婴睁着眼看他,满满地温存爱意。他看着魏婴低下头到他耳边,听见魏婴表白,他说,全校有好多好看的女生,高的矮的,丰腴的清瘦的,美艳的清纯的,却都不及你。

 

江澄,我有没有说过,你装满月光的眼睛,是全世界最美的眼睛。

 

说完,魏婴又亲了下来,手扣在他的后脑,江澄睫毛翁动,终究揽上了魏婴的脖颈。可他始终没有闭眼,不止这次,还有以后的很多次亲吻,他都没有闭上眼睛,因为魏婴说喜欢。

 

如果魏婴在亲吻的时候睁开眼睛,会不会更喜欢他一点呢?

 

江澄一直没说,魏婴的桃花眼也很好看,带着笑意和薄凉。

 

那年他们高一,出柜出的全校皆知,只有老师和家里人不知道。

 

他们拍毕业照是在操场上,魏婴和江澄都笑得灿烂,拍完照的两人躲进了操场角落的器材室接吻,却没注意到角落里负责体育器材老师震惊神色。

 

高考已经结束了,体育老师思索半晌,还是联系了两人的班主任和家长。江枫眠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开车,手机啪嗒一声掉落,他太震惊,下意识大方向盘拐去学校,没有注意到旁边一辆变道超车的奥迪,直直地撞了上去。

 

魏婴和江澄的爱情夭折在父亲的鲜血中。

 

魏婴选择了主动离开,他无颜面对愤怒悲伤的虞紫鸢,无法面对嚎啕大哭的江厌离,更无法面对跪倒在地扯着头发哭泣的江澄。他给江枫眠的墓上了香,踏上了去英国的飞机,那里还有魏婴的舅舅,平时很少往来,但是承诺了江家由他来负责魏婴十八岁之后的生活,在前几天还问了魏婴要不要去欧洲读书。

 

江澄从丧父之痛中好不容易走出来就发现自己再也联系不上魏婴了,他给魏婴的手机打了一百多个电话都没人接,还是虞紫鸢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拎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地说:

 

“别打了,姓魏的早在去欧洲之前就把手机卡扔了,江澄,你要是还有点志气就给我把他忘了!听见没有!”

 

江澄环视着两人一起住过的房间,原来满满当当的衣柜只剩下了一半,魏婴的气息一瞬间从这个屋子消失。应该是虞紫鸢或者江厌离收拾过了,连原本的双人被都换成了单人的,这个家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叫魏婴的人生活了十八年,江澄掀开床垫拿起一张纸,收拾的人可能没想到那下面还藏有玄机。

 

纸上是魏婴的字迹,他的狗爬字难得工整:魏婴永远爱江澄。

 

他把这张纸好好地收起来,放进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本书里带去了学校,这是唯一保存到现在依旧完好的东西,证明着那段爱情是存在的,并非江澄的一厢情愿。故事的另一个主角虽远在异国他乡,也与他望着同一个明月,说喜欢江澄装了月光的眼睛。

 

江澄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了首都工作,他学的是金融系,进了外企的财务部门,负责了公司好几个并购项目而得到重用。这家外企的控股股东是一家英国公司,还是这家公司的重要董事,魏婴的舅舅在这家公司工作,这是聂怀桑在毕业前告诉他的,所以他才拒了其他offer进入这家公司,每日不眠不休的工作,终于接触到了董事会的边缘。

 

“江澄?”

 

江澄捧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他连轴转了三四天神智有些模糊,突然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回头看过去,一黑一白两个璧人映入他的眼帘,他们挽着胳膊,手指上对戒闪着银光。

 

他有点想笑,紧紧攥住了咖啡杯,几滴咖啡渍溅上了他的衣袖。魏婴早已大踏步走了过来,伸出手好像要抱他,却还是在江澄冷漠的眼神中收回了手。

 

“江澄,你在这里工作么?我一直在欧洲,昨天才被舅舅派来代替公司开会,今天就在这里遇到了你,你……”

 

“那是谁?”

 

江澄无心和他多说,冲着蓝湛扬了扬下巴。

 

蓝湛缓步走了过来,搂住魏婴的肩膀:“幸会,我是魏婴的男友蓝湛,久闻大名。”

 

江澄看着有些不自在的魏婴,魏婴之前在他面前一直以攻自居,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也是在上面,这回在蓝湛的控制之下竟也有了几分小受气质。江澄没话可说,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他一点工作的斗志都没有了,忙了好几天只是为了在自己的竞争对手之前拿出方案进入管理层接触那家控股公司,现在看来自己的努力仿佛都成了笑话。

 

身后传来争吵的声音,似乎是蓝湛在问魏婴他是谁,魏婴不想解释要来追他却被蓝湛死死拽住,他不想管情侣的家务事,叫了代驾就回家休息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手机里是主管质问他翘班的微信。他随手把完成的差不多的方案发了过去,然后提了辞职,聂怀桑和姐姐也发来好几条,他一一回复了之后又躺回到床上,魏婴的短信也来的快,絮絮叨叨的解释了一堆,江澄一条条慢慢看完,然后把他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这很正常,他告诉自己,魏婴和蓝湛在一起的过程几乎无懈可击,蓝湛简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一个有颜有钱深情款款默默守护的痴心忠犬谁会拒绝呢?他们在一起三年,已经到了结婚的地步,魏婴最后一条是一张图片,拍了他和蓝湛的结婚请柬,希望江澄和江厌离能去,作为他重要的家人见证他们的爱情。

 

江厌离早就嫁给了金子轩,一家人在美国活的潇洒自在,虞紫鸢也跟着去了,江澄因为实在不喜欢那里非要留在国内,三人只是偶尔有联系,据说虞紫鸢找到了她人生的第二春,正陷入了轰轰烈烈的忘年恋中。江澄揉揉额头,往人才市场投了份求职简历,他想要换个环境放松一下,他太累了。

 

魏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江澄的地址,开始每天给江澄塞请柬,江澄在休息了一周之后找到了新的工作,重回了规律的生活。聂怀桑偶尔找江澄喝酒,还要给他介绍对象,江澄酒量好,一边听着喝醉的聂怀桑说胡话一边给自己猛灌酒,最后也趴在了桌子上。

 

聂怀桑砸巴嘴:“大哥别打我,我保证再也不喝酒了!”

 

江澄手里是冰凉的玻璃杯,指尖用力到发白:“魏婴,你就是个混蛋。”

 

你告白了,你先走了,你先丢下我了,你就是个混蛋。

 

凭什么你这种混蛋比我还幸福。

 

说到底,擅长遗忘对自己真的是件好事。

 

江澄最终还是去了魏婴的婚礼。

 

聂怀桑坐他旁边,蓝湛的哥哥看起来想和他搭话,一方面因为江澄长的好看,一方面他也担心冷着一张脸跟暴徒一样的江澄掏出炸弹来炸毁全场,毕竟这人的杏眼死死盯着台上像是要把自家弟弟剥皮。蓝涣心惊胆战的熬到婚礼结束,暴徒江澄没说话也没找事,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婚礼十分简单,一个小时就走完了流程,最后魏婴添了一个环节,他抱了一捧新娘的捧花,背过身去扔向宾客,意图送给这些单身人士他最诚挚的祝福,

 

花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掷向江澄的方向,他终于动了动,身子一侧让过了那束花,由着它砸到地上。

 

魏婴回过头,眼睛突然暗淡了下来,犹犹豫豫道;“江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找到另一半。”

 

江澄摆摆手,跨过那束香槟玫瑰,捡起掉出的几朵洋桔梗放入了胸前的西装口袋。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紫色的一朵花异常显眼,‘

 

“香槟玫瑰我可受不起,这朵洋桔梗我收了。”江澄挑挑眉,淡淡笑了出来,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对魏婴笑。

 

“至于结婚,算了吧,我独身主义,419比较适合我。”江澄眼尾始终带着微红,不闪不避迎向蓝湛锐利的眼神,魏婴脸色已经惨白,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哑在了嗓子眼儿。

 

“我不是来找事的,祝两位百年好合。”江澄扬扬手,微笑着转身离去,余下一捧开的正盛的香槟玫瑰。

 

魏婴,爱上你不是我最大的幸福,而是我此生最大的劫难。

他胸前的西装口袋里原本一直放着一张纸,后来就不见了,或许是放在了家里,或许是和三十张请柬共同死去了。

 

 

 

 

注:

 

香槟玫瑰花语:爱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紫色洋桔梗花语:无缘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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