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杭之

sfw,记得看置顶(约稿可私)

【双杰】追月

 

古代架空paro,羡澄羡无差

 

激情速打产物,逻辑已阵亡

 

 

 

“他是遥不可及的月亮,献祭给无上的神明。”

 

魏婴近乎痴迷的看向高台上的男子,淡紫色的裙衫勾勒出精致的线条,冷冽的杏眼虚虚望向远方,未曾分给台下渴求的众人一丝眼光。他跪着,光滑的手腕被绸缎缚住,赤着的双足染上血般的红。

 

这是凉城的冬季,地上覆了层浅浅的雪,很快被众人不甚在意地踩过,鞋底流淌着黑色的泪。

 

今天是望月节的第三天,每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凉城人民为他们信仰的神送上最完美的祭品,祈祷着来年的平安和丰收。

 

今年是江澄。

 

高台下人头攒动,眼底燃烧着灼热的光,无声的等待祭品死亡的时刻。传说若神明满意他们的祭品,便会赐下一道神光,福泽众生,而那祭品也可成神,乃至代行神谕,取代城主执掌凉城。

 

若是神不满意他的祭品,便不会降下神光,城主则会将祭品亲手缚住,令其长跪于高台之上,直至死亡,平息神的怒火。

 

无人敢在祭品死掉之前踏上高台,那是渎神,会被赐下最恶毒的咒诅。

 

江澄便是那个不得神意的祭品。

 

他的眼睛迎着太阳,贪婪的迎着灿金的光,太冷了,只能尝试着温暖自己的眼睛。

 

这是他跪在这儿的第三天,他的父母和姐姐早在他被选为祭品的前一天被城主杀掉,令江澄喝掉他们的血,以示他已经脱离人间毫无牵挂,是一只干干净净的羔羊。

 

月亮升起,薄凉的月光洒在身上,像一层雪,塑成了月下的美人。

 

围观的民众早已回家休息,期待着第几天能看到祭品的尸骨,消解神的怒气。

 

魏婴手里拿了一件大氅,轻轻披到了江澄身上,他半跪在江澄身前,手指划过了披散的长发,割破了透白的月光。

 

“你在挂念什么呢,江澄。”魏婴兀自低语,赤色的发带堪堪悬在江澄肩膀上方,他不敢触碰江澄,一丝一毫都不敢。

 

“明明你身上有神的血,你是最接近神意的人,明明我杀了你的全家。”魏婴故意停顿了一下,试图观察江澄有没有其他的反应。

 

没有。

 

他满意了,继续低语:“你还未脱离人世,你在挂念着谁?”

 

“谁,阻了你的成神之路。”

 

江澄纹丝不动,恍若半块月亮刻成的雕塑。

 

“江澄,若神赐下神光,你便能去天界,能去月亮上,你不是一直想去月亮上看看么?”

 

魏婴声音醇厚如美酒,引着江澄随着他跌入美妙的梦境。

 

“献祭成功的人可不止是神的使者,他是神,你也会是,离开这座城不好么,它污浊又黑暗,哪里配得上你?”

 

江澄睫毛颤了颤,在魏婴心头勾出漫天的羽翼和蝴蝶:“你不怕咒诅么?”

 

江澄终于开口,声如碾冰碎玉。

 

“若你能成神,咒诅有何惧?”魏婴笑了笑,桃花眼挑起艳丽的笑纹。

 

“为什么呢,城主大人?”江澄抬起眼睛,杏眼里笼罩着清浅的云雾。

“没有为什么,你值得最好的。”魏婴带了些怜惜,修长的手指隔空覆住江澄的眼睛,“你不要看我,江澄,我不想看见罪恶的我,那样的我不配出现在你的眼睛里。”

 

“我的确挂念着某个人。”

 

“你真的要我放下么?”

 

魏婴毫无犹豫的点了头。

 

“尽管那个人是你?”

 

魏婴愣在那里,双膝着地,重重跪了下去,

 

“你娶蓝二公子之前我就心悦你了,城主殿下。”

 

魏婴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睛眨也不眨,迅速蔓延上浓烈妖冶的红。

 

“你走吧。”江澄不愿再看他,头颅再度垂了下去,他发顶有一个小小的旋,盛着他毕生的执拗和无望的渴求。

 

“阿澄……”魏婴仿佛初初学语的稚童,翻来覆去只会叨念这两个字。

 

“明早我会把大氅拿走。”一个时辰后,魏婴站起身,捶了捶麻掉的小腿。

 

“阿澄,我们很小便认识了,还记得我许给你的誓言么?”

 

“你的愿望,我拼尽全力也会为你达成。”

 

魏婴的脚步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江澄脸庞轻轻蹭了蹭大氅的毛领,那是魏婴亲手猎的白狐做成的大氅,极尽心思讨好他江澄的产物。

 

魏婴是一个极其守诺的人,他许过的愿望很多,最后悔的是两个。一个许给了蓝湛,在蓝湛的要求下迫不得已和蓝氏联姻,另一个便许给了江澄,答应了江澄做他一辈子的手足兄弟,所以他娶了蓝湛。

 

若他不想做,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他妥协,只有江澄。

 

魏婴赶在天亮之前取回了大氅,轻轻吻上了贴在江澄肌肤上的位置,很快了,他还欠着江澄一个愿望。

 

魏婴从不食言的。

 

太阳升起的时候,民众照常聚在了高台下方,迎接着他们的城主。江澄眸子垂下,魏婴披着昨晚那件大氅走了过来,他突然笑了笑,不带任何埋怨和悲伤的笑。

 

魏婴停下脚步,身后的蓝湛也停下了,悄悄退到人群中。

 

还是少时离得近一些,那时候的他们上山下水,打猎捕鸟,肆意挥霍着青春和情谊,许下一个又一个天长地久的誓言。

 

“城主殿下,我们似乎已经认识了二十余年。”

 

魏婴不解其意,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从你我三岁初见来算,已经二十二年了。”

 

“我曾说过要永远在你身边。”江澄浅浅笑着,追忆着他们的过往:“看来以后不能陪你了呢。”

 

蓝湛捏着衣角,面容冷漠的望向站在远处的夫君,他们每晚同榻而眠,心却相隔天涯,哪里像这位公子,在他的夫君心里眼里扎了根,去不掉。

 

“对不起,我食言了。”江澄微笑着说出这句话,满意地看着魏婴的脸色越来越白。

 

随着阳光洒下的,是更为耀目而炽烈的金光,江澄整个人都溶在光晕里,每一寸肌肤都化作狂舞的蝶,飞向尚未完全隐去的月亮。

 

“他,他成神了!”不知是谁的惊呼唤起众人的神志,平凡的人类屈膝跪下高呼神明显灵,涕泗横流,而他们的城主似乎愣住了,站在原地仰望着蝶群,它们挥洒着耀目的金粉,擦着魏婴的唇落下。

 

他恍然想起曾经许下的誓言,幼小的江澄和他泛舟游湖,看着天上的明月。

 

“魏婴,以后我们年年都来这里看月亮好不好?”

 

“当然好啊。”魏婴握住旁边小少年的手,桃花眼直勾勾的望着他。

 

“之前阿澄说过永远陪在我身边,作为回报,我也答应阿澄一个愿望,这样我们就互相监督对方完成这个愿望好不好?”

 

江澄点点头,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灵光一闪:“ 那我要你把月亮送给我!我要去月亮上玩!”

 

魏婴挠了挠头,这个愿望好难,但是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爹爹和江叔叔说的话,他们说,阿澄是要成神的,那自己就帮阿澄成神,这样他就能去月亮上了。

 

“好!”魏婴豪气的许下他此生最重的诺言。

 

在江澄被选为祭品的前一天,他去找江家人,想要让江澄与他离开。等他推开门,却看到了满屋的鲜血和尸体,仍有一些意识的江厌离紧紧拽住他的袍角,却被凶手一刀切断了手腕。

 

江枫眠举着一把带血的刀,眼神狂乱:“魏婴,你得让江澄成神,只有他牵挂的人都死了,他才能成神!”

 

他突然放声嘶嚎,魏婴一惊,几步上前试图抢走江枫眠的刀,却被他握着手捅穿了江枫眠的心脏。

 

被迷倒刚刚醒来的江澄推开门,看到了父母姐姐的尸体,和握着刀的魏婴。

 

“阿澄得成神,他得成神,这是他的命……”江枫眠仍在喃喃自语,最终没了呼吸。

 

魏婴反而平静了下来,腰间佩着的银铃叮当作响,他原本想求娶江澄带着他私奔离开,原本想好的一切美好的未来景象都成了幻影。

 

 

“他们不答应让你做祭品,我就动手了。”他迎向江澄崩塌的目光,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你是要成神的,阿澄。”

 

这是他许给江澄的诺言。

 

他和江澄只能做一辈子的兄弟,做不了夫妻。

 

他要送他的阿澄去月亮上玩。

 

他做到了。

 

大口的血从魏婴口中溢出,染红了大氅,魏婴跪下身来按住心脏,痛的几欲停止呼吸。

 

蓝湛等人围了上来,他听见嘈杂的人声,还有黑白无常的脚步。

 

神最狠毒的咒诅,应验在玷污祭品的人身上。

 

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眼前是江澄成蝶离开之前的微笑,漂亮的一如初见。

 

魏婴的手茫茫然伸向远方,似要覆住那人的眼睛。

 

终究还是垂下了,激起满地灿金。

 

 

 

 

【我要是写论文像写同人一样快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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