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杭之

sfw,记得看置顶(约稿可私)

【羡澄】江湖远

羡澄古代架空


敌国将领羡×亡国皇帝澄


he,不虐,连玻璃渣都没有,信我,有玻璃渣我吃玻璃渣


大殿内空荡荡的,能被拿走的早已被拿走,抢的最多的那位老仆正横躺于大殿门口,许是因为平日里积了宿怨,无人在生死关头能够继续逢迎皇帝身边威风无限的掌事太监,他的东西早已尽数被抢走,连那件绣了金丝的外袍也被粗鲁的撕破。我看着这人的脸从红润到苍白,最终他的目光转向了我,带着浓重的恨意和轻视。

 

他一瘸一拐走到我面前,高高扬起了幸存的砚台。

 

我没闭眼,看着那片黑色笼罩而下,却在半途坠落。

 

老仆胸口被一柄长剑刺穿,鲜血和着残墨成了朱砂。

 

我批奏折惯用朱砂。

 

持剑的是一位年轻人,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一双桃花眼浸染淋漓鲜血,他看了我半晌,忽然扬起了一个笑容。我有些惊悚的望着他,授课的太傅只讲过亡国之君须有一身傲骨铮铮,关键时刻自缢也算保全名声,却从未教过我遇见一个对着我笑的将军该怎么办,或许这就是关键时刻吧,我当机立断准备咬舌,却被面前这人一把卸了下巴。

 

袖子一动,镶金嵌钻的匕首也被收走。

 

这人不杀我,反而要留我,只怕又是一个和我家有仇的打算折磨我之后再放我上路。刚死在那里的老仆曾是父皇身旁最为信任的人,直到我三日前查出他私通敌军传递了禁宫放驻兵分布图。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父皇的父皇当年率兵灭了他的国,他苟延残喘混进宫里只为报仇,造反的蓝氏之所以能一路顺顺当当攻进皇城他功不可没。

 

他嘶吼着让我杀了他,我不想杀,蓝氏兵马已临城下,多杀一个他也不能挽大厦于将倾。我放他走,他却不走,要看着我身死他才能甘心。当初母后早早去世,是他从小照顾我到大伴我身旁,是他养我生,也是他要我死。

 

我允了,给了他三天的时间杀我,他却犹豫着没有动手,最后却被他襄助的蓝氏将领送去了西天。

 

“喂,小皇帝,回神了。”

 

那个将领拿剑柄拍了拍我的脸,依旧笑的像个风流浪荡子:“小皇帝,你今年多大?”

 

我掐指算了算,三个月前刚刚过了生辰:“十八岁三个月零五天。”

 

他愣了愣,随即更猖狂的笑,驱走了大殿若有若无的死气:“刚做皇帝没多久吧,没个皇帝样儿。”

 

太傅也曾这么说,我记得他语重心长的和父皇讲,太子无心皇位,强扭的瓜不甜。父皇觉得有瓜便好,正好我们江家习惯了吃苦:“朕亲政已经两年了,怎么叫没有皇帝样儿,你之前见过皇帝么?”

 

我努力拿出一副皇帝威严来,这人却一下子收了笑:“我见过你父亲,你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懂,我比你大两岁小皇帝,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朕的父皇没你这个儿子。”

 

他又笑了:“算啦,不叫便不叫,起来跟我走,去见新皇。”

 

“新皇是谁?你又是谁?”

 

“我?我是魏婴,魏无羡,蓝氏麾下的大将军,至于谁是新皇,你到了就知道,走吧。”

 

“我腿伤了,走不动。”我没撒谎,那老仆虽然在那三天内没杀我,却也趁我不备伤了我的腿,免得我跑掉。魏婴皱皱眉蹲下身,撩起我明黄的长袍。

 

“啧,伤的还挺重,上来吧。”

 

我一愣,魏婴已经转身背对我:“我背你。”

 

要不是匕首被他拿走,我一定给他一刀。我嘟囔着爬上他的背,感到他的手握住了我的腿还特意避开了我受伤的位置。

 

“抱着我脖子,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我环住了他的脖子,思考掐死他是不是会容易一些,本想使力的手腕还是松松挂上了他的脖颈,我还是下不了手,杀不了人。

 

“魏婴,你跑去哪里了?”

 

魏婴带着我到了议事殿,还没进门便听到一个带着怒气的清冷嗓音,我抬头一看,一片雪白差点儿晃瞎眼睛,我第一次看到比明黄色龙袍更晃眼的衣服,输了蓝氏果然是有原因的。

 

来人看到魏婴背上的我皱了皱眉,伸手就要把我从魏婴背上扯下来,却被魏婴灵活的躲开,他恍若无人的晃悠进大殿,找了张椅子把我放了下来。我没看清那个白衣人的长相,只感到他欲杀我而后快的目光,我仇人也未免太多。

 

“忘机。”

 

又一个雪白雪白的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对着第一个雪白雪白的温柔说话:“他还是皇帝,不得无礼。”

 

叫做忘机的低了头:“兄长,忘机知错。”

 

看来第二个来的人便是接替我这把龙椅的人,我眯着眼打量这对兄弟,长的太像了,只有几丝眉目间的神韵能把二人区分开。魏婴站在我的椅子旁边,拿手指绕着我半束的长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动作有些熟悉,魏婴这个人也有几分熟悉,初见时要我叫哥哥的赖皮劲儿更熟悉,翻遍了脑子却也想不到答案。

 

“在下蓝曦臣,见过皇上,这是舍弟,蓝忘机。”

 

我摆了摆手,虎落平阳,我担不起蓝曦臣这个礼:“不必如此,这身衣服明日便换了你穿。”

 

蓝忘机的眼神始终挂在魏婴身上,偶尔看向我的时候简直要冒出火来,我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位蓝公子,还是魏婴打断了蓝忘机的凝视:

 

“蓝曦臣,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完了,是不是也轮到你们遵守承诺了?”

 

蓝曦臣笑笑:“这是自然。”

 

我和蓝忘机都有些茫然,纷纷看向自说自话的两人,魏婴低头朝我笑笑:“从今天起江氏的江晚吟死啦,魏婴的身边多了一个江澄。”

 

蓝曦臣温言道:“当初魏公子应了曦臣的请求出山相助,条件便是事成之后保住皇上的命,放魏公子自由,如今曦臣夙愿已成,魏公子自然可以带着皇上离开,曦臣绝不阻拦。”

 

“兄长!”蓝忘机一双眸子急的要喷出火来,蓝曦臣轻轻叹了口气:“忘机,魏公子终究姓魏,不姓蓝,我应了魏公子的条件,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我为什么要和你走?”我皱皱眉,后背又往椅子上靠了靠,“杀了我吧,放我去见我父皇母后。”

 

“你想死?”魏婴声音低沉,还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你看我像是想活的样子么?”

 

亡国之君,丧家之犬,我只恨没有自缢殉国以全声名。

 

双亲皆殒,即位两年,臣子心怀鬼胎暗通外敌,身旁仆人欲杀我而后快,到了最后竟要攻入皇城的敌国将军来保我的命,这世上哪有这么无能的皇帝!

 

魏婴沉下了眼眸:“你在怪我带兵灭了你的国么?”

 

这国迟早被灭,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父皇的父皇穷兵黩武到处征战,父皇即位时国库空虚朝纲混乱,民间疫病肆虐民不聊生。父皇又是守成之君,一步一步慢慢扭转时局,却因病早逝,只留下个烂摊子给我。就算我有改天换地之能也无力挽回,没有蓝氏也会有王氏聂氏其他氏,只不过蓝氏抢得先机,又招揽了颇负盛名带兵如神的魏婴,这才得了民心推翻了江氏。

 

那么我在恨什么呢?

 

我带了些茫然的想,我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一死试图保存江氏最后的尊严,哪怕魏婴给了我生路,我也不愿走。

 

“杀了我吧,魏婴。”

 

“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死。”

 

我眼前一黑,魏婴竟然把我打晕了。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魏婴把我带回他的府邸却从未出现过,我百无聊赖靠着窗边,听伺候的丫头们嚼舌根。

 

从她们嘴里我知道了蓝曦臣已经登基为帝,改国号为云深,改年号为玄正,登基大典定在一个月后。原本魏婴打算待我醒来伤好就走,奈何蓝忘机死活不放人,魏婴也没耐心,和蓝氏二兄弟谈了一个下午之后终于妥协,等到登基大典结束后一定放人。

 

魏婴这三天都没回来,据管家说是太忙绊住了脚步,一边不着痕迹的拿走离我半尺的剪刀。我眼皮都没抬一下:“拿走便拿走,不要罚那些丫头。”小丫头来我房里打扫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针线包,我刚把剪刀掏出来就听见了她的尖叫,苍天明鉴我就想把我衣服上的线头剪了,一个两个活像我要拿剪刀自杀。

 

说到底我也算个前皇室贵胄,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我会用剪刀自尽,真是天真,要死也得死在我的三毒那样的名剑下才不枉此生。

 

魏婴不知何时回来了,似笑非笑看着我:“殿下。”

 

我差点被一口茶呛死,连连摆手:“别叫我殿下,折寿。”

 

“那好,阿澄。”他还真是打蛇随棍上,我毫无皇家气质的翻了个白眼。魏婴的眼睛却突然一亮,飞速掠过了近乎怀念留恋之类的情绪。

 

他应该是把我认成了什么人,可是我十八年的人生有记忆的时候几乎都在深宫,又哪里见过魏婴这种人物呢?

 

“这里呆着还舒服么?不比宫里荣华富贵,我怕你不习惯。”

 

“还好还好,我不挑。”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我那宫里也没好到哪里去,又大又空像个大盒子装着我,天知道我多想把议事殿和寝殿放到一起这样还能多睡两刻钟。

 

魏婴似乎是在等着我问些什么,眼睛亮亮的,但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好,就是好奇心不强。就像我从来没有追问过蓝忘机和魏婴的关系一样。

 

魏婴直勾勾盯着我瞅了一刻钟。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终于憋不住遂了魏婴的愿。

 

他眯着眼睛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忍不住好奇,来羡哥哥告诉你。”

 

“想恶心死我直说不用这么委婉。”

 

魏婴给我讲了一个冗长的故事,说是冗长,也不算长,只是里面的因果压得我喘不过气。魏婴的父亲魏长泽是父皇的伴读,情谊深厚,可惜父皇的父皇到了晚年疑心病作祟,找了个由头便将魏氏全家下狱,父皇拼了命才保下了魏婴的父母,送他们离开云梦去了云深。好不容易父皇登基,我五岁的时候,父皇曾带着我微服出巡,在云梦的一个小镇子遇到了正在被追杀的魏长泽夫妇,当年魏氏树敌颇多,即使虎落平阳也有人想要他们的命。

 

父皇又救了他们一回。

 

魏婴说他就是在那时见到我的,当时魏婴也不过七岁,死里逃生之后遇到我便万分感激,陪我玩耍读书练武逛街,受我的欺负吃我的豆腐,还和他爹娘说要娶我当媳妇。父皇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答应了下来,给了魏婴一对龙凤玉佩以做信物。魏婴把这事儿记了一辈子,后来他本想入仕考武官,却因为自家祖上被牵连不能参加考试,他只得离开,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最终混了个夷陵老祖的名号。

 

蓝曦臣找到他做将军的时候他是不愿的,推翻自家媳妇的江山那还是人么?只是时局变幻,无数豺狼虎豹对着云梦蠢蠢欲动,只有蓝曦臣还算个正人君子,甚至答应了必留我一命的要求。为了护住我,也让江氏的江山败落的不是那么彻底,魏无羡答应了蓝曦臣的请求,入云深为将。

 

至于蓝忘机,魏无羡轻轻哼了一声,他在蓝曦臣羽翼下被呵护太久了,需要长长记性。对此我深以为然,这孩子是得有多傻才会把我直接往魏婴背下拽,还是太单纯,我这么想着,又喝了一杯茶。

 

“阿澄。”

 

我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直觉魏无羡会说出什么我不想听的话。

 

这人掏出了一块玉佩:“你什么时候嫁给我?”笑得牙不见牙眼不见眼:“故事都听完了,该表态了。”

 

我沉默半晌:“你认真的?我可不会生孩子。”

 

“生孩子干嘛,养你就够了。”

 

“我还是前朝余孽,你是开国大将军。”我提醒。

 

“开国大将军和他保下来的前朝余孽,很配啊。”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魏婴死皮赖脸往我这儿凑,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我手下一用劲儿差点把杯子攥碎。魏婴的长发在我眼前晃荡,我突然想起他杀那个老仆时的脸,肃杀锋锐,活生生一尊战场修罗,这会儿在我面前呆毛都竖了起来,不知这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等到蓝曦臣登基大典之后吧,容我想想再给你答复。”我终是出了声,打破屋子里难言的沉默。

 

魏婴一听这话便兴奋起来,在我嘴上吧唧亲了一口,我一愣,耳朵后面慢慢的烧了起来,心跳似乎瞬间快了一拍。但我并未打算答应他,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离开,顺便再捅蓝氏一柄刀。

 

一个月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对于魏婴而言,白天被蓝忘机缠着很长,晚上回家缠着我很短。某天晚上我早早睡下,魏婴回来后便直奔我房间,轻轻推开门,走到我床边发呆。我闭眼背对着他,默默祈祷老天让他快些走不要再搂着我又亲又啃。

 

魏婴弯下了身子,我能感觉到他的喷洒在耳侧的呼吸,他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垂,喃喃道:“还有两日了。”

 

他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落寞寂寥,哪怕在他说魏长泽夫妇去世一事也没有这么沉郁,我一直以为没什么能让他伤心,却不知道每次他在我入睡之后离开是这个样子。

 

“晚安,阿澄。”

 

蓝曦臣登基大典那天我仍旧窝在屋子里,府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魏婴怕我听闲言碎语便将下人都赶得远远的。我把玩着自己的那枚龙凤玉佩,这是我从宫中唯一带走还在他身边的东西,自己那柄三毒恐怕早已毁于战乱,我手下不自觉的用了些力,却不小心将那玉佩掰断了。

 

玉佩竟然是空心的,里面有一块布料,上面浅浅透出些字来,我轻轻展开有些发皱的布,这竟然是我和另一个人写的,歪扭的笔迹张牙舞爪:

 

“阿澄要记得阿婴,阿婴要来找阿澄,阿婴阿澄要一起行走江湖。”

 

我想起小时候的魏婴带着我逛遍了整个镇子,分食一个莲蓬,我想起我们曾同桌而食共榻而眠,想起魏婴勾着我的头发哄着我叫他哥哥,想起我无数次翻他白眼之后他的笑容,想起我答应他以后娶魏婴做皇后,想起临走时魏婴哭着说不要忘了他。

 

原来,魏婴竟不是胡诌的么?

 

江晚吟,你都忘了些什么啊!

 

我握着布料冲出屋子大喊:“备马!备马!”

 

身后悄悄跟上了几个人,我顾不上他们,直直往登基大典的祭坛赶,跟随我的人声音被风淹没:“殿下,不是说好的一月后与臣离开么!”

 

离开个屁,老子媳妇都要没了。

 

祭坛果然一片混乱,我在清醒之后便定了计划,在登基大典那天派人袭击制造混乱,拖住魏婴和蓝氏的兵马,自己则和余下的暗卫趁乱离开京城,是复国还是隐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走。我前半生被困在皇城的牢笼中太久,不愿再被魏婴套一辈子,我始终认为蓝氏兄弟断然不会放魏婴轻易离开,魏婴也不会放弃名誉和地位,直到看了那块布,我意识到我错了。

 

魏婴一直是认真的,他一直拼命的向我靠拢,直到把我带回家。

 

我越想越心焦,派出袭击制造混乱的是死士,不死不罢休的那种,我只希望胯下这匹马能再快点,让我赶紧找到魏婴。

 

“魏婴!魏婴!”

 

“你怎么在这里?”我骤然回过头去,是蓝忘机,他的白衣上满是血迹。我顾不上和他打招呼,单刀直入:“魏婴呢?!”

 

蓝忘机深深看了我一眼,那双浅淡的眸子映出我焦急到近乎扭曲的脸:“在那边。”他给了我指了方向,我来不及细想他有没有骗我,礼也顾不上行便朝着他说的方向赶了过去。

 

身后的蓝忘机大喊:“江澄,你要对他好!”

 

我咬牙切齿,回去之后非得拷问拷问魏婴,他从小到大到底勾搭了多少桃花!我沿着密林深处赶,终于在一汪水潭边看到了魏婴,他玄衣染血,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这还是他早上缠着我帮他束的发,一个晌午不到便全乱了。

 

我勒停马,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魏婴听到我的脚步声抬头,桃花眼里迸发强烈的惊喜:“江澄!你,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魏婴早就知道我的计划,下人给我备的马上备了充足的银钱和干粮,显然是他为我准备的,我朝着他走过去,魏婴身后的水潭闪耀着粼粼波光,在阳光下灼的人眼痛。

 

不然,我怎么想要落泪呢?

 

我走到他面前,勉力稳定心神:“我不是说一个月之后答复你么?不想听?”

 

魏婴苦涩笑笑:“你不是已经定好计划要走了么,我放你走。”

 

他别过头去不愿再看我,只低低道:“我知道今天的乱子是你弄出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今上说明白让他不要追究你,等我离开京城没准儿我们还能江湖重逢呢,我……”

 

果然和我想得一样,我不欲再听,上前几步吻上了他的唇,他比我高些,我抬着头着实有些累。面前这人像是成了一尊塑像毫无反应,我放开他大骂:“平时占我的便宜倒是来劲,今天魏公子怎么了,愣的像块木头一样。”

 

魏婴像是才反应过来,伸出双臂把我狠狠箍进怀里,几欲把我吃了一样的力度,想来嘴唇要破了。他搂着我不放手,眼里蓄了几滴泪,他一边亲吻我的脸颊一边喃喃:“我以为你真的要走了,幸好,幸好你还在。”

 

我白了他一眼,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蓝曦臣很干脆的放我们离开,我和魏婴轻装简行,只在马匹的鞍囊里放了些衣物和银两。魏婴像是想起了什么,跑进屋子里又跑了出来,手里捧着个大盒子递到我面前。

 

“礼物,阿澄打开看看。”

 

我带了些疑惑打开,三毒安安静静躺在里面,我又惊又喜抬头看他,魏婴笑得一脸温柔。

 

“行走江湖怎么能不佩剑呢,江大侠。”

 

他把三毒系到我腰间,笑眯眯的摸了一把我的腰:“以后还要拜托江大侠多多照顾了。”

 

我翻了个白眼,又跟着他笑出声来。

 

我小时的梦想是一人一马,仗剑天涯,如今旁边多了一人,虽然有些聒噪,还有些缠人,其他都很好。我看着魏婴潇洒利落的上马,马鞭直指天涯:

 

“小苹果,驾!”

 

“魏婴你就不能给你的汗血宝马换个名字么!”

 

“那阿澄来起一个罢!”

 

我沉思半晌:“那就叫妃妃吧!”

 

魏婴好像喝水呛到了:“我觉得我的马它不会同意,来小苹果,喜欢妃妃这个名字叫一声,喜欢小苹果这个名字叫两声。”

 

小苹果跑的越来越快,恨不能把它背上这个人甩下去,我一脸赞叹摸了摸身下良驹的头:“小爱,我们也跑起来!”

 

连小爱都喜欢我取的名字,小苹果居然还嫌弃,看,我的小爱跑的越来越快,居然追上了魏婴!

 

我和魏婴没有留意到,驿站休息时两匹宝马颤颤巍巍凑到了一起,互相给对方舔着毛,顶着这种神奇的名字,真是马生不可承受之重。



【脑洞一来真的控制不住码字的欲望,谁敢信这篇我在熄灯后用手机码了好几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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