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澄】白鹿
湛澄圣诞节贺文√
时间线为魏婴死后第四年，忘羡无箭头
（好了这篇之后我真的要好好复习到一月十号之前都不会更文了等我考完试再出来）
传闻云梦的森林里出现了神兽，鹿身长角，通体雪白，颇有蓝家之风。
三毒圣手把玩着陈情漫不经心：“管他是蓝家的还是云梦的，那只兽再大晚上不睡觉在我门口乱跑就抓来炖汤喝！”
江澄要烦死了，这只所谓的神兽来了云梦之后倒也消停，白天窝在树林里不出来，到了晚上在莲花坞里撒了欢的跑，硬生生把江澄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场好梦搅醒。江澄怒气冲冲拎着三毒踹门出屋，入目就是一只雪白的鹿，鼻尖一点鲜艳的红色。
那只鹿似乎比月光还要洁白，四蹄矫健有力，长角支出漂亮的弧度。它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江澄。白鹿的眼睛眨了又眨，清澈如泉的眸子映出细碎的光晕。
真像蓝家人，这不会是蓝家人变的吧？
江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蓝湛的面容，清冷的琥珀色眸子逐渐和这双鹿眼重合，他慢慢走到白鹿身边，轻轻抚了抚它光滑柔顺的皮毛。白鹿身体一震，连肌肉都僵硬了下来。江澄睡觉时自然是把头发都放了下来，白色的寝衣松松垮垮贴在身上，杏眸带了几分好奇的打量着漂亮的白鹿，一时间让人怀疑这江宗主是否也是那神兽化身。
大睁的鹿眼定定看向江澄的脸庞，不着痕迹避过江澄摸毛的手，随即轻轻的舔了舔，江澄只觉得一点湿润一闪而过，手下的鹿已不见踪影。摸毛没摸尽兴的江宗主紧紧蹙着眉，这只鹿居然不让他摸，当即决定明日抱条狗来撸个爽。他提着三毒回屋，指尖还有那头鹿残留的温度。
第二天晚上那头鹿又来了，江澄听见踢踢踏踏的声音立刻打开了房门，果然看到白鹿站在院子里，蹄边是一只嗅来嗅去的小奶狗，白日里江澄撸狗撸的舒服了便忘了唤人将它抱走，没想到大晚上它倒是跑了出来。
江澄弯腰抱起那只狗，手指熟练地揉着蓬松的毛发，小奶狗喉咙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向着江澄的手心又蹭了蹭。
江澄上下瞧了瞧那只鹿，突然开口道：“能听得懂人话？”
没反应。
“你从哪儿来？不会真是从姑苏来的吧？”
没反应。
“真是神兽？”
没反应。
“长得像那蓝忘机，性格也像，叫几声都不肯。”
算了，自己跟一只兽扯什么，江澄挥了挥手，打了个哈欠就要回房睡觉。转身的刹那却被那只鹿角轻轻拱了拱。江澄一脸诧异的转过身，雪白的鹿正用鹿角轻蹭他的胳膊，看见江澄回头，它也抬起了眼睛，犹豫了一瞬便将脑袋送到了江澄面前。
这是躺平任摸的意思？
江澄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小奶狗，温热的掌心触上毛茸茸的头顶，白鹿温顺的低下头，向江澄的手底又送了送。江澄两只手都放了上去，近乎肆无忌惮揉着白鹿的皮毛，他太喜欢毛绒绒的东西了。这只鹿的手感意外的特别好，江澄捏了捏白鹿的下巴，笑得杏眼弯成月亮的弧。
他没注意到，白鹿清澈的眼睛望向他的时候，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
那只白鹿一共只出现了三天，江澄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自主有些失落，那只鹿又乖又好看，摸起来手感极佳，就这么突然间消失不见让江澄有些沮丧。他连着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竖起耳朵听外面有没有熟悉的蹄声，可每晚都毫无动静，晚上睡不好白天心情更是不好，众人皆道神兽不见之后江宗主更加凶残，一时间连想要来云梦一睹神兽尊容的人都少了。
看守莲花坞大门的弟子倒是乐得清闲，莲花坞门可罗雀无人来访，于是便在阳光下放心的打起了盹，一道影子却慢慢走近，他抬头一看，入目便是蓝氏特有的装束，雅正端方。
“含光君？”看门弟子战战兢兢开口，蓝湛微微点了点头，“我要见江澄。”
守门弟子尚处在巨大的震惊中根本没听蓝湛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含光君一向和自家宗主不对付怎会突然来访，因此在蓝湛开口之后仍在发愣。
蓝湛皱了皱眉：“姑苏蓝氏蓝湛，求见江宗主，烦请通报。”
“哦，哦，含光君稍等片刻。”看门弟子总算回了神，还算稳重的行了个礼，进了门就撒丫子往宗主书房跑，惊动了不少莲花坞弟子。
“宗主！姑苏的含光君来了！”
江澄皱皱眉，放下手中的书卷：“来做什么？”
弟子跑的太过气还没喘匀：“来，来拜访宗主，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请他进来吧，来书房。”江澄目光回到书卷之中漫不经心抛下几个字，好似根本不在意蓝湛的模样，握着毛笔的手心却已生了汗珠。
“是！”
“不知含光君大驾光临莲花坞有何指教？”江澄张嘴仍然不客气，特别是对面前这人更是没好话，含光君对他那个死鬼大师兄情深意重人尽皆知。作为杀了魏婴的元凶江澄更是提防着这位含光君一言不合提剑给魏婴报仇。
“……神兽。”
“要找神兽去那些树林子里去找便可，来莲花坞找什么？”
“你见过那只神兽。”蓝湛逼近几步，他比江澄高上一些，板着一张脸把江澄笼在自己的影子下，凭空生了几分亲近之意。江澄蹙眉后退了几步，蓝湛却跟着步步紧逼，直到江澄的后腰靠上书桌才罢休。
“它在莲花坞出现过，而且你也见过。”这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江澄心头一跳，这事儿他从没和任何人说过，蓝湛又是如何知晓的？江澄稳住心神，开口又是一声冷哼：“见过又如何？它已经不在莲花坞了，含光君还是到别处去寻罢。”
“喜欢么？”
江澄一愣：“喜欢什么？”
“那头白鹿。”
“挺好看的，摸起来很舒服，很喜欢，你问这个干嘛？”
“比摸狗舒服？”
“在毛发蓬松度上差些，胜在手感好，蓝忘机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不要养？那头鹿。”
“你知道它在哪儿？”江澄一脸狐疑地盯着他，蓝湛脸色平静任他打量，琉璃眸子坦坦荡荡。
“想养，还望含光君告知它的下落。”
蓝湛抿了抿唇，抬手关了半开的门，江澄看着蓝湛关门后回身走向他，仿佛压抑着火焰的琥珀色眼睛让江澄心中一悸，又很快别过脸去，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冷静江澄，蓝湛喜欢魏婴，一个人的独角戏演的还不够么？
他又陷入到曾经的回忆里，染着鲜血和烈火的射日之征，在一管横笛吹彻长夜的夷陵老祖出现之前，战场的主力是三毒和避尘，紫电和忘机。江澄和蓝湛虽然之前接触不多，战场上却配合默契，是互相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一紫一白两道光影劈开了被深红覆盖的战场，结束之后总有仙门中人对他们赞不绝口：
“云梦的江澄江宗主，蓝氏的含光君，当真是少年英才。”
他听了这话依旧八风不动，杏目却偷偷瞟向了蓝湛，蓝湛照旧是他那副死人脸，捕捉到他的目光也依然平静无波，好似对这些俗世之人全然不在意。江澄不服气，找了个晚上就去寻蓝湛喝酒，当然，是他喝，蓝湛在一旁看。
“蓝湛，蓝忘机，蓝二公子，你真的不喝两口么？这里又不是云深不知处，来尝一口。”
“江晚吟，莫要耍酒疯，蓝家家训无论何时万不可违反。”
江澄眼眸一转：“那好吧，对了蓝湛，我有事要和你说，你过来点。”
蓝湛不疑有他，脸庞朝着江澄凑过来，江澄眼疾手快，逮住了空隙便将半杯酒灌入蓝忘机的唇，还用自己的手指死死摁着不让他动。饶是蓝忘机反应快也无济于事，热辣的酒早已过了喉咙。
江澄看着蓝湛突然变了的脸色哈哈大笑，却在下一秒一脸惊恐的托住蓝湛直直倒向桌子的脸，这就喝多了？蓝家人酒量真是差，江澄撇撇嘴，双手拽着蓝湛胳膊想把他移到床上，一个没留神就被蓝湛反手压制，两人以一个拥抱的姿势滚在了地面。
江澄面皮薄，早已叫酒意染红了脸颊，蓝湛抬起一只手戳了戳，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温柔融化霜雪：“江晚吟。”
“江晚吟。”
“江晚吟。”
江澄受不了，伸了手就去堵他的嘴：“好了你别叫了，喝多了我们就回床上去啊，蓝湛，你别再戳我的脸！”
蓝湛不听他的话，唇凑到了江澄的耳畔，压低了声音：“心悦你。”
江澄瞪大了眼睛。
蓝湛轻轻吻了吻江澄的唇，温柔的像一只猫：“心悦江晚吟。”
因练琴起了茧的手指划过江澄的头发：“蓝忘机心悦江晚吟。”
说完这句话蓝湛便睡了过去，只留下一个脸红的要滴血的江澄在他身下发愣，蓝湛说，心悦。江澄不自觉地笑了，杏眸弯成好看的月牙，他握了握蓝忘机的手，把自己埋进了他的外袍，闭眼沉沉睡了过去。
喝酒误事，喝酒断片儿更误事，蓝湛醒得早，看见窝在自己怀里的江澄吓了一跳，趁着没人把江澄送回了他的帐子，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占了他多少便宜。江澄醒了之后立刻跑去找蓝湛，却得到一个他什么也不记得的答复：
“抱歉，我昨晚做了什么事么，在下实在不记得了。”
江澄怒极反笑：“不记得了是吧，那你就永远也别想起来！”
之后的事江澄不想回忆，他接连失去阿姐和魏婴，又知道了姑苏的含光君情根深种为了魏婴打伤长老甘受戒鞭一事，他已经没有了半点儿难过，不是他的总归不是他的，何苦强求。蓝湛在云深不知处养了三年的伤，这会儿刚出关却是为了神兽而来，江澄张嘴又要讽刺，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蓝湛，居然变成了那只白鹿！
江澄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头鹿，像一道雷直劈天灵盖，蓝湛是那头鹿！蓝湛像是预料到了江澄的反应，温柔地舔了舔他的手指：“江澄。”
“你，你怎么？”
“我前几日出关后便想来找你，却在路上遇到了妖邪，打斗中不慎受伤，之后便发现自己在晚上就会变成一头白鹿。”
“到了云梦之后不小心教人发现，不知怎么就传成了神兽，我伤还未全好，只能晚上变成了鹿之后来找你。”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有来？”
“妖邪留在我体内的妖力与灵力相撞，我需要调息，在能够控制身体的变化之后就立刻前来寻你。”
蓝湛从白鹿又变回人形，握住了江澄的手：“我不喜魏婴。”
“我喜欢的是你。”
江澄耳垂瞬间红了一片，蓝湛又凑近了一些轻声道：“我在闭关时期做了个梦，梦里向我心爱的人表白，第二日却尽数忘了。”
“我们明明可以那么早就在一起，却拖到了现在。”
“谁要跟你在一起，蓝忘机你少自作多情！”
蓝湛把炸了毛的江宗主搂到怀里，语调依旧清冷却掩不住其中的喜悦：“你说好了要养我的，不能耍赖。”
“蓝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蓝湛把抹额扯下来系到了江澄的手腕：“命定之人面前，无需约束自我。”
江澄瞧了那抹额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扯下来，伸手推了推蓝湛：“变成鹿，我要摸你的毛。”
蓝湛听话地变成白鹿，任由江澄在身上一通狂摸，江澄好好的过了把瘾才松了手，摆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莲花坞不养闲人，也不养闲鹿。”
“看你长的好看的份儿上，本宗主勉强同意让你做我的宠物了。”
蓝湛低低笑了笑，变了人把要养自己的金主抱到了怀里：“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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